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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想去大霧山看桐花,只是一直沒有機會。今天休息,幾位朋友就相約著去一堵芳容。我們一行十人,分乘三輛小車一路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北豐李家樓。經(jīng)指點,沿左邊一條水泥路上坡,從一座大水庫旁邊經(jīng)過直到寫有大霧山村幾個字處,又經(jīng)過一座水泥橋,繼續(xù)沿山路盤旋而上,來到一處稍稍平坦的公路處。 這里可以看到對面山上成片的桐花,又可以看到掩映在綠蔭下的紅瓦白墻。路兩旁又有好多桐花開了的大桐子樹,地面上也有被風吹落的鮮花兒。我們不自覺地一起將車停了下來,走下車,走向路旁的桐子樹。桐子樹下積了一地的白色的紅色芯的花兒,撿起一片握在手心中,細細觀看。只見花開五瓣,每瓣花邊呈橢圓形,顏色是白色的,靠花蒂處五瓣連在一起,有紅色絲呈放射狀飛向花邊,在花瓣分岔處不久就消失了,有的紅絲似乎想要到花瓣的頂端,卻在花瓣的正中生生打住了。花蕊又是黃色的,正正一花三色,雖在地上卻并沒有蔫,不像別的花是雨打風吹之后只剩了殘紅。抬頭看樹上,褐色的枝頭仍是滿樹的花兒。一陣風吹來,只見花在風中點頭,似乎是在歡迎我們的到來。 我們一行人站在路邊寬闊處,往對面山上看。但見蒼翠的山上,冒出團團白色,有球狀的,有山字狀的,還有V字形的,有的獨居,有的挨著,而有的已經(jīng)連成一片了。順著山脊,挨著山坳,兵分幾路往山頂爬去,像是在比賽,要爭個第一似的。收回目光,看近處,卻是花開簇擁,怡人心肺。我看見路左邊山澗邊有幾棵桐子樹在向我招手,馬上去看看。站在樹底下,發(fā)現(xiàn)這幾棵又與別處不同。一棵主干很高,仰面望去,大概有幾層樓高吧。伸出的枝條又分出許細枝兒,細枝兒又分細枝兒,那細枝兒上連帶著綠葉,綠葉盡頭夾著許多花兒。人說紅花雖好,還須綠葉扶持。我說,白花正旺,綠葉襯托。又去看那幾棵稍小點的樹兒,花兒也是一樣的繁茂。又聞得人聲俏語,原來是一群看花的人在半山腰上?磥恚廊诵性,更有早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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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小時候,桐子花是無人看的。因為:“鄉(xiāng)村四月閑有少,才了桑蠶又割麻!毙r候桐子花也是不準人摘的,只因那是集體的經(jīng)濟林,也是各家各戶的油鹽錢。到了秋天,待大人們打完桐子,小孩子們就幫著撿拾,待顆粒歸倉了,小孩子們是可以在那空空的油桐樹下搜行的。偶爾拾得一兩顆桐子,向伙伴們炫耀一下,馬上裝進口袋里帶回家去。這樣,集腋成裘,過了十天半月就有了一大袋子桐子了,放在大門洞里漚著。待果皮變黑了,用手剝得開了,就取出里面的種子來,曬一曬,干透了,可以送到合作社去換書本紙筆或者自己早就想要的東西了。有的大人不準小孩子自己拿去賣,說是要一起賣,留多做潤用錢,那就留多讓父母支配,也算是為家庭作了一份子貢獻了。那個時候兄弟姐妹多,你一顆,我一顆,桐子越積越多。這一天天下來,就有了一家人的柴米油鹽錢了。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自覺不自覺地也種些油桐樹和其它樹,這些自家種的樹叫自留樹,收獲的果子賣的錢也是歸各人家的。而這些合作社收去的桐子是用來打油的,這種油叫皮油,據(jù)說是可以做輪胎的和造船的,也不知真假。 如今政策好,各地都很富裕了,人們不愁油鹽錢了,也就無人收桐子了。桐子就自生自滅,大部分地方的桐子樹都沒有了。這大霧山因山高路險,山上的桐子樹倒是越來越多了,花兒開得也格外艷。人們偶然得閑了,就想起來看看這樣的美景,也就有了一個好去處了。就這樣,一傳十,十傳百,傳來到傳去,傳出了一片新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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