薦讀 | 胡靖：有緣遇見溫暖明亮

羅田文聯(lián) · 發(fā)表于 2019-6-11 10:26: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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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大別山

美景在羅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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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《遇見》時，我很驚奇，這是張萍繼出版散文集《與你同行》后，再度出的一本散文集。我真的有些愕然，如此的高產(chǎn)快手，不知她是深圳速度，還是高鐵速度？雖然我亦喜歡散文，卻總是寫也不好，覺得自己沒有作文的天賦與激情。以至張萍囑我為她的新書寫個小跋時，我甚覺慚愧與不安。想到她的女漢子性格，她的滿心熱望，真?zhèn)€是欲“跋”無能，不“跋”難忍。

當我陷入兩難之境時，兀自覓得一根救命稻草，記得哪位作家說過，一個高人評論一個低人的東西，一不小心就把低人的東西評高了，而一個低人評論一個高人的東西呢，哪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所評仍然達不到高人的東西應有高度。顯然張萍高看我了，既然她不怕把自己評低了，那就接受我的胡言醉語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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認識張萍很偶然，緣于原《黃岡日報》的伊主編。聽張萍說，大伊哥覺得我倆的文風頗為相似，希望我們以文會友多多交流，當時，我卻并沒有當回事。

一般說來，作為男性，是沒有多大耐心去閱讀并欣賞一個小女子冗長且自戀的文字的。況且我還是一個比較自我的男人，我很少能夠真正融入別人營造的形形色色的文字里。那些小女子的煽情文字更不會引起我的注目或是擊節(jié)叫好的。

我倒是對張愛玲、席慕蓉、三毛、蕭紅等女性名家的文字很是青睞，并試圖努力讀懂或愛上她們的文字。張愛玲的奇詭與冷艷，席慕蓉的詩意與蒼涼，三毛的灑脫與淋漓，蕭紅的孤絕與冷峻，都給了我心靈的慰藉。只是，這種毫不做作的性情，毫不掩飾的本色，毫不收斂天賦，世間能有幾人配敵！

其時，張萍在空間里貼出《“文匪”伊漢波》一文，我看后吃了一驚，按捺不住內(nèi)心的激動故意留言道：“你是男的嗎？這文章光看題目就讓人震撼，文匪也是寫絕了！”不想我大大咧咧的留言正吻合張萍的胃口，她有氣沒好氣地回復說：“本人淑女一枚，謝謝夸獎！”我們才得以正式“接上頭”。及至后來，我們微信交流多了起來，我也常去她的博客空間溜達，當我讀到她的《寧光頭的江湖人生》一文后，就對這個小女子刮目了。我覺得張萍還真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文友，她應該是有故事有情懷有江湖氣的一位女漢子呢！

然而，如何去把握真實的張萍，于我也是一道難題。除了黃州一次匆匆的晤面之外，我們再沒有更多的接觸，大多數(shù)時候也只是網(wǎng)上會面，以及并不太多的對文學與時弊的臧否。因此，我所了解的張萍，只是張萍的一抹背影。

何況，欣賞一個人的背影也需要心境和時間。而我們現(xiàn)在大多是來去匆匆。我們匆匆地與很多人會面，與很多事情相遇，又匆匆地告別，了無痕跡。對于張萍，我更是如此，除了地域、年齡、性情、經(jīng)歷和性別諸多的不合拍之外，唯有文字，讓張萍優(yōu)雅地轉(zhuǎn)過身來，為我們奉獻出這堆冒著熱氣鮮活的文字。我也從文字里“破解”出張萍的某些心靈的密碼和性情來。

張萍是一個安靜的人，喜歡一個人宅在家里，不愛在公眾場合露面，如果非要露面不可，她一定會躲在某個角落里安靜著，置身于喧囂的人潮之外，有種脫離塵世般的孤獨，一任時間靜悄悄地流去。

然而，這只是一種表象，外表看似孤獨的她，內(nèi)心卻特別豐盈，當別人在夸夸其談的時候，她一定會用那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某處，貌似深情的聆聽，思緒卻早已神飄天地之外。她不習慣于嘩眾取寵，她還是喜歡用筆說著自己的話。

張萍很結(jié)人緣，無論是在廈門打工的歲月還是定居黃陂灄水河畔，所有與她結(jié)緣的人都很喜歡她。她的好人緣得益于她的善解人意，得益于她的沉靜平和，也得益于她的與人為善，與世無爭。

張萍說過，文學是她生命中的貴人，文學讓她安靜，讓她不世俗，讓她充滿希望與夢想。她的長輩同儕愿意幫助她，她的朋友愿意與她一起風花雪月，她的生命中總會遇到那么多的貴人，殊不知，這貴人是她耕耘與付出的回報，心懷善，人行遠。

生活中，張萍屬于小女人一枚，有著自己的小資情調(diào)。閑暇時，她會貓在自家陽臺上蕩著秋千，聽著舒緩的音樂，翻著心儀作家的書籍，享受著午后陽光的暖意；周末時，也喜歡約上三五好友，或行走在故鄉(xiāng)充滿溫馨的土地上，在家園、田園、校園逡巡時光過往，在溪邊、陌上、林間欣賞次第花開。

無論是平常小景還是普通小花，在她眼里都有別樣的情致和美麗；盡管是些普通的鳥鳴，她聽到的卻似天籟，她定會借著山光水色，鄰水照人，長發(fā)飄飄，衣袂渺渺，群芳共賞。當然，對美食的垂涎，對友情的依戀，也注定會讓她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，活色生香。

我嘗言，骨子里的張萍是不乏狂傲之氣與俠女情懷的。小女子重友情，講交情，諳世道，知冷暖，清高而不孤芳自賞，濯俗流而涇渭分明。她對大伊哥的崇拜，源于此；她對寧光頭的欣賞，緣于此；她對雪堂醉哥的抬愛，還是緣于此。她對東北大哥的牽掛，對南國“卓鹿阿姨”的依戀，對“三家?guī)汀睗饬腋蚀嫉挠亚閾]灑，對“宛如清揚”“愛情最好的模樣”的惺惺相惜......無一不凸顯她的俠女情懷，她的江湖味道，她的柔情似水有人識的悠然韻致。

張萍還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。她的智慧與才情，她的清醒與深邃，她的率真與坦然，她的超然與脫俗等等，我等俗人實難體會真切，看得明白。她天性中的敏感、銳利、心的柔軟，對人性的洞悉，對人生的感悟，對精神的崇尚與自由的膜拜是有那么些與眾不同。有人以為她不善交際，其實，是她不愿交際而已。一旦她認準了的事，九頭牛也拉她不回的。她對有的人和事往往一百個瞧不中，不在乎，并非她的不諳世事，而是她的不愿妥協(xié)。袒露了她的不隨俗流的性格，不屑于別人的毀與譽，她只遵從自己內(nèi)心的選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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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的散文什么樣？沒有標準答案，一向是眾說紛紜的。但我認為，有這么幾點，是不可或缺的：自如灑脫，樸素本真，真誠率性，且有一定的文化內(nèi)涵。張萍深諳此道，她討厭故作高深的散文，無病呻吟的散文，賣弄文化的散文，她只想寫真實自然的散文，希望通過散文觀照自己，愿意透過散文把心交給讀者朋友。讀張萍的散文，即可深刻地體會到這一切。在《遇見》這本集子里，依然保持了她一以貫之的寫作風格，真情流動，情感充沛，字里行間，洋溢著熾熱濃烈的情感。

張萍用心審視著我們生活的這個俗世，用心體會每一個生命中的細節(jié)，陽光的溫暖，花兒的艷麗，朋友的關愛，至愛的親情，醉人的鄉(xiāng)情，都是彌足珍貴的，將這些感動的涓滴匯入文字的溪流，是她愿意去做的事，也是她做得極為開心的事。

張萍用一種溫潤的筆調(diào)給我們講她的故事，講一個隨處可拾的故事。在我們看來幾乎不值一提，在張萍的筆下卻變得生動可愛，情趣盎然。當我們漠視一些內(nèi)心的感受時，張萍卻讓我們的心變得柔軟起來，讓我們隨著她的文字去撫摸這個世界質(zhì)地的溫柔與人世的溫暖。

好散文也是真誠率性的。在《遇見》里，張萍把這種特質(zhì)發(fā)揮到了一個新高度。讀張萍的散文，總會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——像一位親密的朋友同你談心，敞開心扉談，無拘無束地談，時間的久長，距離的遙遠，年齡的懸殊，統(tǒng)統(tǒng)地被這種奇妙的感覺稀釋了。

好像她當著你的面，望著你的眼睛，那么動情地同你講著她自己，她自己的事，自己的經(jīng)歷，自己的悲喜，自己的感悟，她的講述如春風化雨，脈脈含情，眼里有陽光，心里有詩意，故事里冒著生活的熱氣，你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講述感染了，也被深深地感動了。張萍就是善于創(chuàng)造這種氛圍的高手，她也是一個愿意向你掏心窩子的作家，每一個讀了她作品的人，都會有這種感覺。這正是她文章所蘊含的魅力所在。

記得，張萍用“人間一切值得”六個字總結(jié)了剛剛過去的2018年。這一年，張萍出版了散文集《與你同行》，實現(xiàn)了多年的作家夢的夙愿；完成了近20萬字人物傳記《一直朝東》的創(chuàng)作；陸續(xù)寫了20萬字的散文隨筆，特別是記載自己童年與少女時代美好時光的“小鎮(zhèn)時光”發(fā)表后，被蘄春各大網(wǎng)站轉(zhuǎn)載，創(chuàng)下好幾萬的點擊率，引起不小的轟動。小鎮(zhèn)的人為有張萍這樣的才女而自豪，也更加堅定了張萍寫作的信念。

也許，若干年后，這些艱苦的付出與豐厚的收獲亦如過眼云煙，張萍可以為當時的瘋狂而感動、也可以自嘲年輕時的膚淺與幼稚。

但正是這瘋狂、幼稚和無畏塑造著她，激發(fā)著她，使她一次又一次地燃燒生命和激情，寫下一篇又一篇東西。積累起來一看，好家伙，竟然有這么多的文字！有時偶爾翻閱它們，它一定會給張萍帶來驚喜和驚訝，哦，這是我寫的嗎，怎么會有這美！這些美麗的文字已經(jīng)成為生命里曾經(jīng)有過的一點痕跡，已經(jīng)根植于她對生活、人生和生命的追尋里。誰不珍惜自己的痕跡呢！張萍一定會驚嘆自己是憑著什么力量和才華寫出來的呢？

寫作需要安靜、需要孤獨，需要常常面對自己，需要多一些精神投入，有時還需要稍稍保持一些痛感，我有理由期待，并堅信，張萍需要這些，也會保持這些，一如既往秉持著對文學的熱愛和心智，信念與執(zhí)著，隨著生活的沉淀和藝術(shù)的沉積，過濾出沉甸甸的煤石，會燃燒出更新、更美好的作品——這是必然的。

祝福張萍：歲月悠然，有緣遇見，道路寬廣，溫暖明亮。